新加坡街头，有那么一幕让人扎心：老一辈的爷爷奶奶用华语唠家常，等说到一半，孙子却扬起小脸回了句：“Grandpa, what are you saying？”搞得老人手停在半空，满脸复杂。这不是偶然，而是新加坡“去中国化”路上的日常一景。
从数据上这变化更扎眼。2020 年，五岁以上的新加坡人里，讲英语的占 48.3%，而讲华语的呢？只有 29.9%。要知道，十年前，这两个数字还反着来：讲华语 35.6%，讲英语 32.3%。也就是说，短短十年，英语成了“家里话”，华语却退居二线。
这是自然的吗？并不是。新加坡推的双语政策，看上去中英齐抓，实际上是“一头紧”。比如课堂教学，各门功课几乎全用英语；再比如小朋友们，从幼儿园起就得学着用英语讲“尿急”。习惯就被改了：15 岁到 24 岁的年轻人里，有 28.5% 改成了家里讲英语，5 岁到 14 岁的孩子呢，也涨了 25.5%。而依然讲华语的，多是集中在 55 岁以上的老人，他们的增长幅度才 9.8%。
问题就来了，这传得下去吗？不好意思，挺难的。爷爷奶奶还在用华语，下一代却听不懂；孙子那边别说接，也许根本没想传。这样一代一代下来，割断了语言的“根”，文化还能剩多少？
更扎心的是，这一切还可能“假性成功”。新加坡官方会拿出数据说：中英双语者从 2010 年的 58% 升到了 2020 年的 62.3%。但双语者增加的背后，华语却越来越靠边站。从“第一语言”变成了“副语”，讲华语像是多了项才艺，而不是生活所需。这就像个悖论：华人占多数的国家，却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华人只会英语，连祖辈的语言都丢了个干干净净。
再看韩国，表面看是“从汉城改名首尔”，但这一改，背后是漫长的“脱钩工程”。1894 年，朝鲜王朝就开始限制汉字，想用“韩文化”来脱掉宗藩的影子；1948 年建国后，《韩文专用法》直接把汉字挤出了课堂；1968 到 1970 年，朴正熙更是强推“去汉”政策，学校不教，孩子不认，汉字渐渐变成了少数人才懂的“古玩意儿”。
现在的韩国年轻人，连祖训家书都认不出来，只剩下一堆不懂的同音词，让法律学者、医生时不时犯错。上世纪的“去汉”太急，如今想补课也难。有些高校得专门开选修课让学生学汉字，但几十年的断裂，哪是几门课能补得回来的？
说到“去中国化”，越南历程也很值得说一嘴。背靠中国，越南学了上千年，但五代十国时，他们趁战乱逐步脱离；殖民时期，拉丁拼音上位，汉喃文离场，从行政到民间全面换装。到今天，这拼音用得溜，汉喃古籍却只能靠软件翻。科举状元碑呢？被当成老古董，成了游客拍照的背景墙。
日本虽然没完全抛弃汉字，但人家的“体面脱钩”玩得精。隋唐时，他们派遣唐使学礼仪、法律，甚至文字；19 世纪后，日本却通过“脱亚入欧”逐渐冲淡中国影响。从吞并琉球改名“冲绳县”，到教科书里慢慢弱化“中国寄义”，日本一套组合拳，把自己从传统的中华文化圈里“割”了个清清楚楚。
但日本的“文化操作”还有个更高级的后招：拿学去的东西，打上“日式原创”的标签反过来输出。茶道、书法这些文化遗产，包装成独到的日式风格，向世界输出，还时不时专门跟中国拼个申遗。这就像一个学生，从老师那学得本领，转头改头换面，告诉别人：这是我的原创，你别说是别人教的。
从新加坡的“英语化”，到韩国的“去汉”，再到越南的“拼音化”、日本的“自我独立叙事”，这些地方的“去中国化”，说快，是一步一步精心铺垫；说彻底，也未必就真的断干净。语言和文化能断，但底层逻辑里的渗透，可能会越来越隐性又难以注意。历史脉络可以模糊，但问到根在哪，谁也绕不开。
那些曾经站在中华文化圈里学习的国家，有的在切割，有的在重构，但这些动作最后多是为了一个目的：文化定义权。他们要么是想改口说这是自己的，要么就是想彻底与原来的根断掉关联。而对旁观者来说，这究竟是“文化反哺”，还是“文化流失”？不妨聊聊，你怎么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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